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漢斯之章 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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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面對著看不見的大漢,少年輕鬆地避開了那胡亂揮動的巨手,步履輕巧得像是一個會飛精靈一樣。

 不,漢斯曾遊歷各地,這與其說是精靈一樣的輕巧,不如說是他曾見過的一個民族的舞步。再看看少年的打扮,漢斯開始對少年的身份有一個大概的想法。

 即使感受到少年在身邊輕輕躍過,大漢下意識揮出的拳仍是無法碰到少年半分。他狂吼著的聲音越發沙啞,大概是從沒有遇過這樣的對手,也沒有試過在雙眼看不到的情況下處於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處於劣勢。

 少年徐徐地提起腳,只是在大漢背上放下──至少在漢斯眼中是這樣──就令這麼的一個巨漢重重的倒在地上。

 「你輸了。」




 少年冷冷地看了看倒地的大漢,確定他無抵抗之力,便慢步走去拾起那枚在地上等久了的銀元。

 大漢掙扎著站起來,背上的一腳令他嚐盡屈辱,他決定要好好教訓對方,咬著牙隨著剛才少年的聲音衝過去。

 少年見到這種來勢洶洶的攻擊,輕輕歎息著,像是不情願似的瞧對方心口補上一腳。

 漢斯倒是佩服大漢那頑強的死纏爛打,到第三次爬起來時,漢斯實在看不下去,才從藏在外衣之下的槍袋中掏出鐘愛的佩槍,抵在那容量和功能不成正比的巨大頭殼之上。

 「這太難看了吧?沙威路先生。」

 大漢感到腦後一陣涼,這陌生的觸感使他突然回復冷靜,加上身上被打痛的地方正灼熱地申訴著失敗的事實。

 「你是誰?別在妨礙我!」

 漢斯像是聽到笑話一樣,輕輕笑著,用槍柄敲著大漢的後腦:「原來在伊干奈美還有人不認識我的嗎?」

 聽到這樣的提示,沙威路也反應過來了:「你就是漢斯?那個守財奴?」

 「至少我不會為區區一兩個銀元心痛。」漢斯對那刻薄的稱號也不置可否,卻繞個彎來嘲笑對方。「該省的省,該花的花,我從來不幹沒利益可圖的事,就這樣而已。」

 大漢明白漢斯的地位在伊干奈美佔了個很特別的位置,被揶揄了一番,本能上總是要反抗:「這樣說來你現在又在圖怎樣的利益?在大庭廣眾之下威脅一個傷者,以強凌弱對你的名聲有好處嗎?」

 這次漢斯真的大笑了出來:「哈哈,名聲能換多少錢?」

 「那你想怎樣?」大漢又反被惹起火來了,因為他個人生平最著重的就是漢斯視如糞土的「聲譽」,如不是為了聲譽,面對著一個少年,他也不會求勝心切。

 漢斯笑夠了,以愉快的聲音宣佈著:「你是輸了,就請退下來留個機會給後面的人吧。」

 可是大漢沒聽得明那個宣言,不屑地哼了一聲:「本大爺沒能打倒那臭小子,伊干奈美又有誰有本事?」

 你以為任何人都像你呀?

 漢斯還是忍住了這一句,用槍身撥著大漢肩膀,邊走了一步上前,顯示著個人的比賽權利。

 「剛才在你背後的就是漢斯先生呀!」
 「漢斯先生親自上場啊!」
 「不會一槍便打死那孩子吧?」

 當漢斯佔了大漢的位置走上前來,原本沉靜的現場氣氛又再被炒熱起來。

 在伊干奈美這個港口都市,沒有人會沒聽過漢斯這名字。單是他個人擁有的布匹生產工場和染布工廠,就已經佔了全都市的百份之五十;在港口,凡是揚起純白色旗幟的商船都是直接或間接屬於他的。

 坊間以漢斯這個人為名的著作、刊物炒得滿街都是;有關他個人的各種傳說、杜撰的冒險事蹟等更是廣為流傳,有好些甚至與原來的版本出入多得不堪入耳。如此種種對「聲譽」有影響的事,漢斯本人也懶得理會,有空會找來看看當消遣,也有抱著讓別人混口飯吃的心態。

 這個人甚少在這種休閒的公開場合出現,更莫說是在街頭要與人比賽,是以「漢斯親身上場」這個消息很快便傳來,吸引了更多的圍觀者,大家都交頭接耳,交換著對事態的意見。

 事已至此,那名沙威路的大漢己被人置之不理,沒辦法之下,只能忍受這平生第一次的屈辱觀著。

 漢斯對這熱鬧的反應相當滿意,像是要配合群眾的需求似的,他把手槍緩緩放在地上,十足一名歹角似的揚起了嘴角。他的右手在空氣中轉動了一下,一個銀元便在指尖出現,讓觀眾看得賞心悅目。

 「我參加比賽了,請查收你的銀元。」

 緩緩放下了錢幣,漢斯雙眼直接望向那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的少年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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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y ishinovel | 2007-09-29 00:18 | [FantasySide]漢斯之章